第一百二十四章 理学的未来 (第1/2页)
帝国的荣耀第一百二十四章理学的未来
凤七年二月十六日。按照黄历上说是个聚会出游的而这一天的江宁也正好是风和日丽。胡从宪筹备已久的理学名士聚会终于在钟山脚下的挽翠亭举行。除了主办胡从宪。以浙东四学子为的浙东理学派除了章溢在湖南布政使任上。刘基宋许元叶胡翰汪仲山都到齐了就是叶告了假从苏州赶来;江南理学派的朱升安秦从龙李习潘坚庭侯元善杨翼王*凤詹同樊景昭等人也列席参加。江西理学派则是以状元王侍尧钱复仁等为的数十人到席。加上各地慕名而的儒生文士。数百人。一时站满了整个挽翠亭。
上午大家品茶吟诗。交流学问倒也其乐融融。用过午点。有儒生文人奉着自己的策论文章。请朱升陶安秦从龙王侍尧等人指点。
朱升为刘浩然之师。又兼江宁大学学正。在江南学子中名望甚高。而且他还是第一个“直学士”。去年浩然设翰林院。自领正卿。以朱升为直学士管理翰林院。一时名动天。后来李善长自辞左丞相职。江南开始驰中书省而重内阁。并设大学士和直学士。而朱升这个直学士却是有例在先。刘浩然原本让他直列席内阁。可是朱升以不司政为由。拒而不受。刘浩然只好改授他翰林院祭酒。继续主掌翰林院这所江南最高司政学院。
安和秦从龙就不必说了。他俩本就是江南名士。现在一个身居都察都御史。一个身居按察院正使。真正的位高权重。而王侍尧是科状元现在不但在翰林院深造。更以庶吉士身份担任刘浩然的国事秘书。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江南的年文人学士自然望自己的学问被他们看中。只要的到几句赞赏。便能够名闻天下届时科举中试想来也容易些。
看着那边人群熙熙攘攘。胡从宪看了一会。不由对围坐在周围的几个相知的浙东理学儒生们叹息道:“现在江南学派是一时风头。难挡锋芒呀。”
许元抚须道:“江众生在丞相渡江南下时便已从龙。附于潜。自然能抢的先机。”
地说道。他的话语中还带有读书人自谦。其实在他心里江南学派诸生的学问是远远比不上浙东学派的。无它。江南学派除了朱升陶安等少数人。大部分都是出身寒门之家。都是“自学成”。那比上浙东学派众生出身书香世家。当年前宋末年不少世家都避入浙东山区。所以才留下这满地皆学士。一乡举文人的基础。
“可是丞相却只看重治政之才。”宋淡地说道。众人一时无言。论学问。浙东学派的确不输江南学派。光是这位老夫子已经隐隐为天下学子文人的翘。可是刘然对学问深浅不感兴趣。他看中的只是治民才能宋老夫子不是都被打到国史馆去修史去了。而江南甚至淮西学子。由于多数出自寒门。所以读书就没有浙东学子那么深究。反而杂书读的多相比之下。显的更擅于理政牧民。“唉提到这里胡某思量久今日不不言”胡从宪突然言道。我理学之道。朱子所立。在已经弘播于天下。看如今中原文人十有**是习我学的。可是为何在江南却如此行步艰难?”
看到大家都不做声了。胡从不由薄怒道:“难道就要看到理学就此没落下去。任由学高居庙堂吗?难道你们就任由圣贤之言潜于书简之中而难行天下吗?”
众视一眼。汪山忍不住叹息道:“上有所好。下有所投。而今丞相不喜我理学。所以众人便不多习。长此以往。有负圣贤之期。我等白读了数十年书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睛不由泛起泪花。众人也不由叹息。他们都知道。浩然不喜理学。主要原因是理学被元廷看重。立为官学。失节“嫌疑。而且众多学儒生在元廷当过官。这还不算什么。江南许多文人官员都在元廷当过官。关键是许多理学儒生当了元廷的官后还在拼命为元廷歌功颂德。甚至死节殉忠。这太不知“天命”。照刘浩然的话说。这太无民族气节。简直就是认贼作父。整个一汉奸!
刘浩然是一个反元死硬分子。也不知道鞑虏跟他有什么家仇私恨。反正理学干的这点事他是极度反感。而且那些“汉奸”理学儒生的帐也算到了理学的头上。所以他对理学的态度可想而知。科举打压。改官制打压。要不是理学根深蒂固说不定早就被他连根拔起。可是天下人的眼都是雪亮的。刘浩然不喜理学。偏重法学和杂学。读书人都开始轻理学而重其它。大家都要图个出身不是。
看到众人都在黯然。胡从宪转向基道:“伯温。身居要职。难道就坐视不管吗?”浙东学子中。刘基最受刘浩然器重。权职也最重。直学士领6军部书。胡从宪自然要点他的名。“诸位过于执着了”刘基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其实事实没有那么凶险。”
“伯温兄这是何意?”胡从宪不由惊问道。
“诸位可以问问潜溪兄。丞相在言语之中并无对理学有深恶痛绝之意。反而还多有赞赏。”
“。潜溪兄。这是真的吗?”
“丞相原先除了对存天理灭人不大赞同外。却对理一分殊。万事万物各有一理。此分殊。物各自之理都源于天理。此为理一还是颇为赞赏的。他还言道。在儒学以及程朱理学书籍中看到了求美。求善求仁义;国。忧民。忧天下;重文。重礼。重气节;畏天畏地。畏天命。这都应该是每一个读书人应该谨守的。而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正是每一个读书人应该做的。”
听完宋的话胡宪等人不由一惊。刘基宋等人算是刘浩然的半师半友。时常伴读在一旁。他说出的话应该不会有差错。
“既然如此。为何丞相不仅兴工商。还要尊商贾工匠。自古以来是士农工商现在却轻重工商。丞相何为小利而弃古礼;而且庙堂之上。为何轻儒重法。学校之间。为何众?”胡从宪反问前理学派最不满刘浩然中商重法家和教育体制三点。
江南工商大兴。带来数不尽的好处。理学学子们也看在眼里。所以对于兴工商也没有多少异议。关键是浩然不该将工匠商贾与士子并立。前几日听说内阁要出台职业级别制度凡若干级别以上的与官吏品轶同。以后大家不用去读书了当工匠商贾好了。
江南自从按察司设立以来。司法权重。连官府都要听他们的裁决行事。现在听说又要出来什么律师专门依照律法帮人打官司。而律师当好的可以做都察御史甚至可以做察使。这还了的。现在江南律法日益完善光是看些条条框都能看晕过去。浩然更是提出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这难道不是向暴秦的酷法看齐吗
在教育方面。最为理学派反感。从童学开始。国学不但学儒家。还要学法家黄老之学甚至还要学此儒生们一直看不起的算学。到了县学更是要学什么格物。可是此格物与众儒生理解的程朱理学中的格物截然不同。都是些“歪门邪道”。大学又分那么-条框框。要是像以前一个科举该多好。现在又是学考。又是政考。而且政考还分省考和国考。
“我也曾经就此问题问过丞相。”宋坐在那里皱着眉头说道。“丞相曾言道。何为工匠商贾?会一点巧工。会算一点帐。那不是真正的商贾。陶朱公诸葛孔明那才算是真正的商贾工匠。人家商贾工匠以前不读书。你们儒生看不起他。现在人家也要读书。而且读的书不比你们少。花费的精力也不比你们少。怎么不能与你们并立。在丞相的心目中。士指的是读书人。可天下读书的人只有儒生吗?”
听到这里。众人由讶然。尤其那句天下读书的人只有儒生吗?这一句让胡从人不由深思起来。
“你们总是说工匠奇技淫可是没有这些工匠。你们有衣服穿吗?有印好的书读吗?们总是说商与民争利。可是没有这些商贾。百姓们就的不到工造的便宜上好的棉布。他们手里的粮食和果物只能烂在手里。国家就没有税收。所以工匠商贾和农夫一样。都在为国家创造财富。”
不过当时刘浩然的没有那么简宋学着他的意思。讲述了一番商贸流通学的基本道理。让胡从宪一干人等听的糊里糊涂。
出征。便叫随军的一个秀才文人计算所需的粮草。结果那人算了半天。还是少算了三千人的粮丞相当时大怒。骂他是学而无术。白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连最基的东西都不。接着丞相又说。我曾经垂问一些名士治政之道。他只是说以德服人。当教化百姓以仁便可。当时他便回了一句。我当然知道以仁德化。可这是教书先生做的事。不是一个牧民治政官员做的。一个官员最起码知道他治百姓几多。一年需要多少粮食。该如帮助他们提高粮食产量。过上富足的生活。而不是说一通德化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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