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明知论》(一) (第2/2页)
徐茂懈糊披儒学本旨是“其行在孝悦忠信”其职在洒扫应。其女在《诗》、《书》、《礼》、《易》、《春秋》其用之身在出处、去就、交际其施之天下在政令、教化、刑罚
徐茂诚引用宋元之际著名学者黄震对6氏等心学的批评:“近世喜言心学,舍全章本旨而独论人心道心,甚者单拣道心二字而直谓心即是道,盖陷于禅学而不自知。其去尧舜禹授天下本旨远矣。”因此他指出,既然6王心学是佛教禅学,背离了儒学修齐治平的宗旨,自当属摒弃之列。
接着徐茂诚又将矛头指向以“性与天道”为论究对象的程朱理学,“理学之君子是以终日言性与天道,而不自知其堕于禅学也。今日《语录》几乎充栋矣,而淫于禅学者实多,然其说盖出于程门。孔门未有专用心于内之说也。用心于内,近世禅学之说耳。今传于世者,皆外人之学,非孔子之真。小。直接将程朱理学从孔子儒学中一脚给踢了
来。
刘浩然看到这里不由诧异了,徐茂诚出身江南,虽然上过南京大学的前身江宁大学,但是也算是读程朱理学长大的,否定6氏理学不算什么,将枪口直接对准程朱理学却是需要极大的勇气。这中间除了刘浩然对其的影响巨大之外,也说明他不是一个。读死书的人。
这篇文章大约五千字。从字行中可以看出其根本思想,那就是否定当今盛行的6学、程朱理学。以民为本,保护私利,强调法治和君权来自民权。这些都于刘浩然的观点非常接近,但是这其中还是有缺陷,例如,徐茂诚无法否安君权的权威性,在否定6学和程朱理学之后,却不知道以何种学术思想去取代它们,也无法找到更科学更新颖的理论思维形式,只得在传统儒学的遗产中寻找出路,从而选择了复兴经学的途径:“以复古作维新
刘浩然知道,这种缺陷是因为徐茂诚身处这个。时代受到的局限。在这个理学占据主流学术思智又不开化的时代和社会,徐茂诚虽然提出了以民为本,提出了初步民主一众治的等新观点,但是这一切必须又要靠刘浩然手里至高无上的君权去推行,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问题。而且徐茂诚从小学的是儒家思想,以民为本也是从孟子等学说中引申出来的,他可以否定和批判6学和程朱理学,却无法全盘否定儒学,因为这样他的学说就是“无根之学”了。
再说了,徐茂诚要是敢提出废除君权、建立民主制度的激进思想,先不要说刘浩然这个大明皇帝答不答应,依附在皇帝手下的文武百官以及各股庞大的利益集团会饶过他吗?
“昌信,你所书深合我心。”刘浩然的一句话让一直忐忑不安的徐茂诚放心了,他的这篇文章虽然是根据在刘浩然身边当国务秘书时所受熏陶和影响所写,但是言辞归言辞,写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谁知道如此“尖锐。的文章会不会犯了皇帝陛下的忌讳。尽管徐茂诚知道皇帝陛下是一位极重民本。也非常开明的君主,但是他心里到底怎么想,却一直没有把握。能够将这篇文章呈现出来,徐茂诚的确鼓足了勇气。但是他明白,这样的文章,如果没有得到皇帝陛下的审阅和支持,贸然表出来绝对是死路一条。
“只是你的眼界还不够广,所以立论还不够坚定,这样吧,你再好好读一读弘文院翻泽过来的泰西等古人的书籍,开阔一下视野,然后再将这篇文章好好修改一下。修改好了,我给你注释,再刊行表。”
“陛下,这万万使不得”。徐茂诚急了,历来只有臣给君注释,哪有君给臣注释的。
“昌信,就这么定了。学问只有高低之分,没有着臣之分”小
“臣遵旨。”徐茂诚好容易才平复心中的激荡,恭谨地答道。
“昌信,还有一个问题。你既然否定了6氏心学和程朱理学,驳斥了他神里在气先,以理为本的心论,但是也要提出一个新的观点才。
理学的理在气先,以理为本是唯心主义论,既然把他批判了,就必须提出新的理论来取代。而刘浩然就是一位唯物主义者,当然希望提出唯物主义论,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中国春秋战国开始就有了朴素唯物主义理论,只是后来由于巩固君权,君权天授的需要。中国哲学思想就向唯心主义大步迈进,而随着心学、理学等唯心论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中国的**和僵化的制度也到了顶峰。于是中国文人不再以事物的展规律去探索世界。而是以所谓的“人心和人性。去感知这个世界,所以科学、民主在这片土壤中是不了芽的。要打到旧学术,就要从根基将其摧毁,那就必须从哲学这个制高点和基础开始。
“昌信,我此前一直强调,事物的运转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只能是去展事物运转的规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回卓陛下,臣明白了。”徐茂诚略有所思道。
看着徐茂诚的背影。刘浩然心里暗暗感叹,自己此前一直在担忧一个问题,打到了理学。那以什么学术思想来取代它?一个国家和民族不能没有自己的思想。想不到今日徐茂诚却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经过三个月的苦读。徐茂诚将弘文院翻译的古希腊等哲学典籍通读了一遍,深玄地明白了刘浩然要他读这些书的用意。有了新的思维方式,徐茂诚对自己的文章进行了大幅修改,再一次摆到了刘浩然的案。
先声明,文中这些理论是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的结合,老曾还没有牛叉到能够创建这些理论的地步。不过这些理论都进过老曾的修改和融合,不算凑字数吧
另外,这一章老曾一口气写了八千多字,将其分成两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东西太难写了,老曾不知耗费了多少脑细胞。总得让我歇口气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