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乱 (第2/2页)
这种时代的理论和异常尖锐的抨击激起了巨大的风波,不仅固守理学的旧学派将其恨之入骨。斥之为妖言邪说,禽兽之说,就连正打着复兴春秋百家的北方学派、太平学派解。不过激进的青年学子文人却将其奉为主宝,认为这是一种文明的突破。
“禽兽之说?禽兽吃东西你就不吃东西了吗?如果连禽兽遵循的自然法则都不会去遵循,那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你放屁!”接着是一阵推攘吵闹声传来,已经听不出什么他们在说什么了。
“现在连禽兽之说都堂而皇之登上大雅,这些道已经成了什么世道?。老者痛心疾道。
“陛下言之,畅所欲言,言无不尽,每一家都有自己的说话权力,理学不让其它家说话表意见,那岂不是意味着陛下也可以让理学没有说话的权力。”一今年纪稍轻者带着苦笑说道。
“陛下这是在偏袒其他家,想不到陛下对我理学偏见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理学前路何在啊?”
“是啊,理学乃秉承圣贤之言,扬天理与天下,岂是其他异说邪言所能比之的。陛下不重理学,却奉异说,真是不知道,”后面的话那人不敢说出来了。
“现在有邸报鼓吹而今已是太平盛世,可叹这些人看不清,天有异动。必有异邪,而今异端邪说横行,天理不显,怎么是太平盛世,我看是末世”。这人说话中带有极强的怨气。
“伯宗,休得多言!”老者厉声喝斥道。
马车里寂静了一会。又有人开口道:“而今上海县奉议会已成,三十六位奉议员均推选而出,其中大商户、大工厂主推出来的有十五人,劳工推举出来的有十七人,代表我读书人的诸伸名士不过区区四人而已。据闻,奉议会成立之时,那十七人为数万劳工相抬簇拥入会堂,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而今却全反过来了
“子美,你说错了,刑不上大夫乃刑不尊大夫,礼不下庶人乃礼不卑庶人,这是江西学派做出的最新解释;刑不上大夫乃刑不增大夫,礼不下庶人乃礼不简庶人,即大夫士人不因懂得刑法而加重罪责,庶人不因不懂得礼制而减轻罪责,对刑法和礼制知道与否,并不能影响罪刑的轻重,不因此而增一分或减一分,这是北方学派做出的新解释。”
“惜辞,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他们在歪曲圣言!”
“九韶先生,你这话有人也拿出来驳斥过,但是这两派却反言道,你朱子理学解释圣言就是微圣言,他们做出鞘释怎么就成了歪曲圣言
听到这里,马车里的人都默不作声了,他们都知道古文一向是字简意要,加上古代著书时可能会因为当时音不同,用字也不同,所以经过数百上千年的展,古书上有些话就变得硬涩难懂,就必须有人做出解释。以前读书人少。加上儒学和理学占主导,他们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惜辞,你筹办得怎么样?”
“有些眉目了
“尽快动手吧,否则再过些日子,不仅理学在庙堂之上毫无立足之地,连偏远村野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化文先生,是不是急了点?罗贯中,朱元璋我都还摸不清底细,贸然动恐怕有反复。”
“惜辞,你过滤了吧。我等秉承天理大义,只要振臂一呼,天下明理懂义之人自然应者如云,更何况我们还有
“宗伯”。一个老者的声音骤然打断了才才那个有点得意的声音,“此时还不能将太子牵扯进来,只有等到局势明朗,水到渠成之时再说。记住了,谁也不能对太子提及此事,否则休怪老夫。”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惜辞,行卓吧
“好的化文先生默然了好一会,才有人低声答道。
二月十一日,日本国特使细川赖之到访大明,外务部尚书世家宝、礼部侍郎于孝杰到南京外码头相迎。就在宾客相宜,互相说着客气话时,一人从围观的人群中跑出,对着世家宝、于孝杰就是两枪,然后转身便走,混入混乱的人群中。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内政巡捕和巡防营围了过来,却已经找不到凶手的踪迹,只找到被遗弃的两把短统,而外务部尚书世家宝由于位置关系,子弹擦肩而过,目标明显的礼部侍郎于孝杰就倒霉了。被击中了左胸,当即被送到大明海军总医院
但走到了晚上,于孝杰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消息传出,南京一片哗然,第二日,国史馆院士、大学教授等江南学派数十位名士,齐聚通政司门前,向刘浩然递交“血书。”要求严惩凶手。因为于孝杰是江南学派中为数不多的入阁之人。
连老夫子宋赚这次都激动了,亲自面见皇帝陛下,哭言道:“如陛下欲除江南学子,明旨便是,江南学子是读圣贤之书,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必定引颈待毙,绝不敢违旨。”
刘浩然也是勃然大怒,严令内阁、军方细查此事,二月十五日,涉嫌枪支监管不力的江苏省都督陈礼中、驻江苏扬州的乙三十六团统领夏汇中被典军署逮捕,十六日,涉嫌失职的应天府都督王秉诚、应天府内政厅金事罗贯中、内政部尚书朱元璋等十几然均遭到法务部调查,最后都背了一个大处分,并被勒令追查此事。
但走过去一个月。凶手的尸体在南京城外一处僻静山头被现,但是幕后凶手却依然没有被查出来。江南学派越群情汹涌,开始向矛头指向淮西派,因为只有他们才会与军方关系密切,搞到别人都无法弄到的被管制枪支。迫于压力,江苏都督陈礼中、乙三十六团统领夏汇中被送上了镇抚署法庭。接着,枢密院检察厅被暂时一分为二,归于内阁6海部直管,开始在军中进行大调查。大明的政局变得有些迷乱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