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示敌以弱引敌军 (第2/2页)
高顺昂起脑袋,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一片“阴雨”从天而降,有莫名的森寒在他的眸子里激荡。马上传令,“盾牌兵,防御!”
顿时间,平北军盾牌兵高举盾牌防御起来,但是,仍然有部分平北军士兵被弓箭射死。一名平北军士兵哀嚎着仆倒在地,四肢抽搐,一支锋利的羽箭从他的左眼狠狠贯入,扎透了整颗头颅又从脑后穿出,有一滴殷红的液体顺着锋利森冷的箭矢滴落,霎时渗入了阴冷潮湿地地面。
“笃。”一声闷响起自邓茂身后,惊回首,一名平北军盾牌兵恰好将盾牌从头上移到面前,只见一支羽箭已经深深地扎进了盾牌上,箭羽兀自颤抖不已。那平北军士兵正感庆幸时,又一支锋利的羽箭自天而降,准确而又无情地将他笼罩,但他已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的双手极力张开,想去拔掉那支该死的羽箭,但他至死都没能做到。
“仆!”那名平北军士兵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双眼圆睁,眼神逐渐散乱,很快投入了死神的怀抱。马元义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这便是他熟悉的腐朽的汉军,这熟悉地一幕曾经许多次上演,直到今天,还在继续上演,这些汉军丝毫没有吸取教训,还是一样地愚昧,容易对付啊。
高顺按照计划,下令大军缓缓后退,马元义一见,大声下令道:“停止放箭。”马元义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终于停止了挽弓搭箭的机械动作,各自长出一口气,连续不断地挽弓,也是需要消耗大量体力的,当一名精锐弓箭手,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当中那样轻松。
“步兵入队,前进。”弓箭手的射击虽然结束了,可黄巾军的进攻却才刚刚开始,随着马元义一声令下,三万名等待多时的轻步兵已经像潮水般从后阵冲了上去,漫山遍野地向着密林边缘的贼阵杀将过去。在马元义看来,这一战事实上已经结束了,经历过刚才箭雨洗礼之后,对面汉军地抵抗意志早已经冰消瓦解,三万名轻步兵只需要冲上去收拾残局就行了。
张郃透过稀疏的树木极目望去,数万黄巾军步兵正漫山遍野地向城池掩杀过去,旌旗飘扬,刀光耀眼,声势颇为骇人。张郃轻轻一勒马缰,转过身来,凛冽的目光自每一名骑兵身上扫过,所有人地目光霎时聚焦到张郃身上。已经不需要言语的激励,也不需要声嘶力竭的大吼,平北军骑兵就像是一群残忍嗜杀的野狼,而张郃,就是那一匹驾驭狼群的头狼!头狼只需要往月下高处一站,只需要一记冷冽的眼神,所有的野狼就会追随在头狼的身后,向猎物展开殊死的进攻!
“喝。”张郃轻喝一声,勒转马头,战马踏着碎步徐徐前进,张郃身后,三千骑兵同时策马而前,缓缓相随,战马的响鼻声响成一片,惊起飞鸟数行,扑翅翅地飞往远处。
“喝!”张郃嗔目大喝,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痛顿时昂首一声悲嘶,放开四蹄开始加速,张郃身后,三千骑兵亦开始加速,万只铁蹄沉重地叩击着大地,恍惚之间,整片森林都在微微颤抖。
一滴冰冷的雪水自树梢悄然滴落,溅在马元义鼻尖上,马元义激泠泠打了个冷颤,甩了甩脑袋,目光无意中掠过左侧那片密林,忽然发现一群飞鸟正从林中惊起,马元义顿时心头一沉,空寂寂,飞鸟惊林,莫非林中埋有伏兵?
“马蹄声,是不是马蹄声?”马元义身边一个部将道。
马元义闻言心脏不争气地剧跳了一下,倏然转过头来,凝神细听片刻,果然听到了阵阵诡异的声音,似雷声,又似洪峰,只片刻功夫,那声音便已经放大许多,留在原地没有参与肉搏的弓箭手们也听到了这声音,纷纷转头察看。
“咴律律。”马元义胯下的战马开始狂躁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旗!一杆大旗!”一名眼尖的黄巾军弓箭手忽然凄厉地尖叫起来,伸手指着左前方。马元义倒吸一口冷气,黑压压一片骑兵正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马蹄翻飞、泥草四溅,狰狞的杀机充盈天地之间,那一片锃亮的钢刀已经高举空中,闪烁冰冷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