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新官到任一把火 (第2/2页)
　　
　　中年男子疾言厉色，与刚才的嘻嘻哈哈判若两人。
　　
　　“你，你，你凭什么捆老子？”黄自雄怒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捋八字胡，眼中两道寒光直射开来：“哼，李延整天只知道泡在胭脂堆里，带的兵活像匪，打什么鸟仗？”
　　
　　“小小巡检，见了总督大人还敢叫嚣，你活腻了！”覃天光将黄自雄扣押。
　　
　　“总，总督？”黄自雄登时说话不利索，惊慌失措地望着中年男子。
　　
　　“这位便是新任总督殷大人，还不给我放老实点。”覃天光将黄自雄一脚踹翻在地。
　　
　　“老子再问你一次，你偷吃了人家的鸡没有？”不错，中年男子正是殷正茂，眯着一双小眼睛问。
　　
　　“吃，吃了。”黄自雄唯唯诺诺，这才变老实。
　　
　　“算你识相，若再嘴硬说没吃，老子立即将你开膛破腹，把肠子拉出来，让大伙儿瞧个清楚。”
　　
　　话音一落，殷正茂抽出覃天光腰间的刺刀，只听“咔擦”一声，精准地将黄自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砍断，训道：
　　
　　“都给我听好了，两广地区以后就归老子我殷正茂管，你们这些小兵小将谁敢偷啊抢啊，或是白吃白喝，骚扰平民百姓啥的，老子见一个灭一个，绝不手软。”
　　
　　全场一片寂静。
　　
　　殷正茂锐利地扫视一圈儿，指着黄自雄：
　　
　　“今天，算这个家伙幸运，老子高兴，只砍掉他两根手指，日后谁若像他一样张口说胡话，仗着一身官服为非作歹，看我不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黄自雄，老子问你，你官居几品？”
　　
　　黄自雄捂住血流如注的左手，不敢作声。
　　
　　“老子问你话呢！”
　　
　　“九，九品。”
　　
　　“那我呢？”殷正茂指着自个儿。
　　
　　“二品。”
　　
　　“你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就敢胡天胡地，那天天得有多少人等着老子去欺负呀？今天，是我殷正茂到任第一天，老子告诉你们一条重要的生存法则：正确地认识自己。”
　　
　　“好。”水墨恒不由自主地率先鼓掌。
　　
　　殷正茂回之一笑，走到水墨恒的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像是老朋友一般，道：“黄自雄，睁开你的狗眼，这位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御史水墨恒。今后在这儿，见了他如同见了我，都给老子放客气点。”
　　
　　水墨恒拱手作揖，暗自寻思：“殷正茂果然是个当官的料，真会来事儿，既懂得立威，又懂得给别人戴高帽。”
　　
　　“黄自雄，你偷吃了母鸡，人家要索赔十两白银，你服不服？老子给你一次申辩的机会。”殷正茂转身吼道。
　　
　　“不服。”黄自雄回道。
　　
　　“你好大的胆子，为何不服？”
　　
　　“十两白银，我承担不起。”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身无分文，多少都赔不起。”黄自雄沮丧地道。
　　
　　殷正茂这才缓缓走到妇人身边，笑嘻嘻的：“我说大婶啊，你看我已砍掉他两只手指，这仗没打赢，他们穷得叮当响也是事实，要不您再说个价？”
　　
　　妇人见总督和御史两人为她撑腰出气，黄自雄又受到相应的惩罚，若得理不饶人，也不合适，恭恭敬敬地回道：“那就一两。”
　　
　　“你们谁身上有钱？”殷正茂摸摸自身，寒酸地问身边将士。
　　
　　“给。”水墨恒慷慨地递了过去。
　　
　　“让御史大人掏腰包，怎么使得？”
　　
　　“使得，使得。”水墨恒瞧着一身素装的新任总督，十分满意，笑道，“殷大人行事出人意表，巡抚派两位参将守在路上为你接风，岂不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