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女儿情 (第2/2页)
　　
　　水墨恒感觉殷正茂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很粗，动不动“老子老子”的，但真正交往起来，却粗中有细，率性洒脱，遂不拘小节，回之一笑，骄傲地说：“才不呢，我尝的是雏儿，再有味儿也不及我的馨儿。”
　　
　　“啊？馨儿不是与你一道从京城来的吗？”殷正茂张大嘴巴，表示不可思议。
　　
　　“是呀。”水墨恒坦言，想着你以为这是几百年后的时代，处女稀罕得得从小学生中找啊！
　　
　　“那她还是个……”殷正茂哈哈大笑，继而将笑容一收，问：“皇上派你来督军，你看这一仗该怎么打？”
　　
　　其实，水墨恒生平压根儿没打过仗，千里迢迢跑到广西，主要是想借此立功，好在朝廷树威。想着打仗与打架一样，若想打得赢，首先要自身过硬，不仅会打，而且不怕挨打，当即信口道：“仗不慌忙打，先得治军。”
　　
　　“嗯，英雄所见略同，难怪如此年轻便得张居正举荐，又得皇上的青睐和倚重。”殷正茂一拍大腿，像遇见知音，兴奋地道，“李延带的兵软弱、懒散，只会欺民，毫无战斗力，急需整治，没有一支像样的军队，对付叛民，绝无胜算。”
　　
　　“若将皇上的真实意图告诉殷正茂，不知这位总督大人会不会吐血？”水墨恒暗自想笑，不过直觉告诉他，殷正茂打仗定有一手，就像惩罚黄自雄、喝酒泡妞儿一样，绝对堪称爷们儿，当即奉承了一句：“有殷大人在，荡平叛贼指日可待。”
　　
　　“不能过于乐观呀！”殷正茂突然眉头一紧，“张居正三番五次举荐我，都被高胡子驳回，说明高胡子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依然胜过张居正。这次突然擢升，说不定是个陷阱，不信，你看。”
　　
　　殷正茂指着簿上载有记录的邸报来往册档。
　　
　　“我刚查核，发现李延死前曾利用八百里驰传，给高胡子送了一封私信，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放心，张阁老自有对付高拱的手段。”水墨恒于是将皇上病危、冯保与高拱的冲突等细节，一一说与殷正茂听，之后劝道：
　　
　　“殷大人只管领兵打仗，打赢了一切好办；若打不赢，高拱会抓住张阁老‘举人不当’的辫子，问题就很棘手。”
　　
　　殷正茂点了点头，眉宇间的愁容似乎并未舒展开，带有几分不以为然的口吻，道：“话虽如此，怕就怕即便老子打了胜仗，同样惹来一身骚，高胡子可不是一般人。况且，僮族人口众多，地形奇特，而皇上给我们的期限只有半年。”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报。”
　　
　　突然覃天光惶急而入，单膝跪地。
　　
　　“老子跟你讲了多少遍？站起来说话。”殷正茂训斥。
　　
　　覃天光是殷正茂手下一名参将，当即起身，挺直腰板，道：“韦银豹已攻破宜山，杀了县令，直逼总督行辕处。”
　　
　　“他娘的，老子才一到任，这帮匪徒就来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速传总兵。”殷正茂暴跳如雷。
　　
　　“是该给那帮人一点颜色瞧瞧。”水墨恒亦是咬牙切齿，紧握朱载垕赐予他的龙渊剑。
　　
　　若想不被人踩，唯有踩别人。
　　
　　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