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宰就宰个痛快 (第2/2页)
　　
　　“这……”水墨恒顿了顿。
　　
　　其实也没啥，无非进出大内时将冯保带在身边，然后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去搜查，不用偷偷摸摸了。
　　
　　这一点，冯保的如意算盘确实拨得那叫一个漂亮：打着协助水墨恒的幌子，去抓孟冲的“罪行”，既不会引起孟冲的怀疑和防范，又能放开手脚。
　　
　　“竟然还利用起我来了？”水墨恒一听即明，暗自琢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得好好宰你一顿，这区区三万两，对于你的前程，恐怕远远不够。”
　　
　　于是乎，水墨恒故作沉吟，不说话。
　　
　　“据我所知，水大人一个人真不容易哈，要养四个没有职业的女子吧？哦，对了，还有一个憨厚的小伙子，据说一顿的饭量能顶常人三顿，日常开销用度不小啊！”
　　
　　冯保见水墨恒沉默，添油加醋地拉起家常来，一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样，继续掰扯、利诱：“事成之后，我还会给水大人送上一笔厚厚的报偿金，以表敬意。”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呀！
　　
　　水墨恒心里一乐，还得表现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奔着要宰就宰个痛快，反正冯保很有钱，听说他在北山口给自己建的坟地，像一座大花园，其壮丽的程度可与西苑相媲美。
　　
　　西苑呀，那可是嘉靖皇帝长期居住、办公的地方啊！
　　
　　“怎么，水大人还犹豫不决？”
　　
　　“事成？不知公公所指？”水墨恒笑问。
　　
　　“这……”冯保一愣，继而一笑，“水大人难道不比我明白？”
　　
　　水墨恒当然明白，朝中文武百官恐怕也没一个不明白，冯保口中的“事成”，肯定指顶替孟冲，担任司礼监第一把手，然后将高拱拉下水，甚至置之于死地。
　　
　　“公公为何如此信赖我呢？”水墨恒又问。
　　
　　“皇上信赖你，李娘娘信赖你，张阁老信赖你，我没有理由不信呀？不说别的，单说水大人一个‘熬’字，一个‘快’字，便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来，我这不答应，对不起公公那一番盛赞哈！”
　　
　　“嘿嘿，其实对于水大人，只是举手之劳。”
　　
　　“那我得有个条件。”
　　
　　“你说。”冯保本来位高权重，这会儿为达目的，就像一个谄谀的势利之徒，降尊纡贵。
　　
　　“孟大总管这个人留给我。”水墨恒道。
　　
　　“啥？”冯保惊诧，“这个大憨熊，留给你作甚？”
　　
　　“他是个好厨子啊……”水墨恒悠悠而赞。
　　
　　“好。”冯保爽朗一笑，竖起拇指，“水大人果然好眼光，他本来就该好好做一名厨子，嘿嘿……”
　　
　　“还有一件事，烦请公公帮个忙。”
　　
　　“说，以后跟我无需客气。”
　　
　　“为皇上敬香祈福的事儿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吧？去江西龙虎山必经蕲州，公公能否替我接两个人到京城？”
　　
　　“什么人？”
　　
　　“一个是我书童，名叫根治；一个是我儿时伙伴，小冷，名字叫水冷天。届时我会书信一封，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小事儿一桩。”
　　
　　“成交，祝我们合作愉快！”水墨恒与冯保三击掌。
　　
　　冯保笑得合不拢嘴，真心以为这笔买卖大赚。
　　
　　嘿嘿……
　　
　　水墨恒也是这么想的——
　　
　　这送上门的买卖，太过瘾了……怎地一个“爽”字了得？妙处难与君说！